小虎娘

    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，是来上课的学生。
    柳二龙擦干眼泪，强撑着站起来。
    她不能让孩子们看见她这个样子。
    “柳姨，先生呢？“一个小女孩探头进来。
    柳二龙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先生先生有事出去了。
    今天我来教你们，好不好？“
    孩子们欢呼着跑进院子，柳二龙却觉得眼前黑。
    她扶着墙，慢慢走到院子里。
    “今天今天我们学《诗经》。
    “她翻开书页，声音有些抖，“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“
    孩子们跟着念，清脆的童声在院子里回荡。
    柳二龙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刀子，割在她的心上。
    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“
    她想起玉小刚教她念这诗时的情景。
    那时他说：“二龙，你就是我的窈窕淑女。
    “
    “柳姨，你怎么哭了？“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问。
    柳二龙这才现，泪水已经打湿了书页。
    她慌忙擦干眼泪：“没事，我们继续“
    可是她再也念不下去了。
    书页上的字迹模糊成一片，就像她和玉小刚的未来，再也看不清方向。
    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
    “她合上书，“你们先回去吧。
    “
    孩子们面面相觑，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。
    院子里安静下来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    柳二龙瘫坐在石凳上，望着空荡荡的院子。
    这里的一草一木，都留着玉小刚的痕迹。
    他教孩子们识字的槐树，他种下的菜园，他亲手搭建的秋千
    “小刚“她轻声呢喃，“你为什么要这样“
    夜幕降临，柳二龙依旧坐在院子里。
    月光洒在她身上，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    她想起玉小刚总喜欢在月下看书，说月光下的字迹特别清晰。
    “骗子“她将脸埋进掌心，“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的“
    夜风拂过，带来远处山林的呜咽。